與空明、余素素等人的小聚并未持續太久。陳長生剛成就無垢金丹,境界尚需穩固,而他那引動天地異象的壯舉,也注定讓他無法再如往日般清靜。
就在他送別幾位好友,準備返回學院為他臨時安排的、位于核心區域的新洞府時,一道溫和卻不容置疑的意念,如同春風拂過湖面,悄然在他心神中響起:
“陳長生,來天道殿一趟?!?/p>
聲音平和,不帶絲毫威壓,卻仿佛蘊含著天地至理,直接在他神魂深處回蕩。
陳長生身形微頓,立刻辨認出這聲音的主人——清虛道尊,天道院院長!
他心中了然,自己鬧出如此大的動靜,引得三位道圣親自護法,院長親自召見是意料中事。
他整理了一下并無褶皺的衣袍,雖面色平靜,但內心深處亦有一絲波瀾。畢竟,那是站在此界巔峰的存在,是天道院的執掌者。
他依著那意念中傳來的指引,身形一動,并未施展急速,而是如同融入風中,下一瞬便已出現在一座懸浮于云端,通體由不知名白玉鑄造,散發著亙古、威嚴、浩大氣息的宏偉殿宇之前。
殿門無聲無息地開啟,仿佛一直在等待他的到來。
陳長生邁步而入。殿內空間遠比外界看到的更加廣闊,穹頂之高,仿佛收納了整片星空,點點星輝灑落。
四周云霧繚繞,有仙鶴虛影翩躚。大殿中央,清虛道尊依舊身著那件樸素灰袍,面帶溫潤笑容,靜靜地站在那里,仿佛與整個大殿,與這片天地都融為一體。
“布衣院長”的名頭,正是來自他身上那件亙古不變的灰色布袍。
在清虛道尊身側稍后一步,雷罰天尊與璇璣仙子亦赫然在列。
雷罰天尊面色冷峻,但看向陳長生的目光中少了幾分平日的凌厲,多了一絲審視與認可。璇璣仙子則嘴角含著一抹淺笑,空靈的眼眸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。
三位道圣齊聚!
即便陳長生道心堅定,此刻也不由得心生肅穆。
他上前幾步,躬身行禮,姿態不卑不亢:“弟子陳長生,拜見院長,拜見兩位副院長?!?/p>
“不必多禮?!鼻逄摰雷鹛撌忠环?,一股柔和的力量便將陳長生托起。
他目光落在陳長生身上,細細打量,仿佛在欣賞一件絕世瑰寶,眼中贊嘆之色愈濃:
“好,很好。根基之渾厚,丹韻之圓融,確是傳說中的無垢金丹無疑。你能于微末中崛起,憑借自身毅力與機緣,鑄就此等無上道基,實屬不易?!?/p>
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直指本質的力量,讓陳長生感覺自己在對方面前幾乎沒有任何秘密可言。
當然,關于這些秘密的核心來歷,三縷道力的具體根源,依舊被某種力量遮掩,未曾被探知。
“院長謬贊,弟子僥幸?!标愰L生保持謙遜。
“僥幸?”一旁的雷罰天尊開口,聲音如同金石交擊,帶著一股斬釘截鐵的味道,“混沌大道劫雷之下,何來僥幸?你能以神火煉雷精,以靈身納天威,憑的是膽魄、決斷與實力!我天道院,需要的就是你這樣的弟子!”
他話語直接,充滿了肯定,這對以嚴厲著稱的雷罰天尊而言,已是極高的評價。
璇璣仙子亦是柔聲接口:“長生,你可知無垢金丹意味著什么?”
她不等陳長生回答,便繼續道,“意味著你有望打破萬載桎梏,沖擊那至高無上的帝境!意味著你是我天道院,乃至我人族未來的希望之一!”
她的語氣輕柔,卻字字千鈞,直接將陳長生的地位拔高到了一個關乎種族未來的層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