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界(為呼呼打賞加)
湛瀾時轉身要走,溫禾拼了命的追上來,拽住他手腕,指甲幾乎掐得他青紫
“湛瀾時!你把話說清楚!”
他停住,低頭看她死死纏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,沒有溫度,眼睛已經斂去了大部分光亮。
“互相都體面點吧。”
他掰開她一根一根的手指,力道大得讓她骨節都瞬間紅了一圈。
風把溫禾的哭聲撕得支離破碎,他頭也不回地走,背影筆直,皮鞋踩過鐵軌,發出決絕的聲響。
站牌上的舊鐘指向一個時間,秒針一直卡在那里,再也沒動過。
之前,她明明還在這里牽起過他的手,對他說,“瀾時,你信嗎?我們會走很遠。”
現在,遠得再也回不來了。
溫禾就那樣站在風里,腳跟像被釘死了,她只能看著那道黑色背影越走越遠,漸漸縮成一個小點。
她忽然想起自己找上前男友陸淮那晚,醉得意識模糊,卻在他懷里清醒的冒出一句。
“原來高嶺上的雪蓮,摘到手里,也不過如此。”
是啊,湛瀾時從一開始就是那朵雪蓮,他像高遠的天際一樣,總是讓人移不開眼。
第一次見他時,他站在這舊火車站的陰影里,黑色T恤裹著寬闊的肩背,抽煙的側臉在煙霧中總是若隱若現。
那一眼,就在她心里種下了執念。
她想爬上雪山,費盡心思,踮起腳尖去夠,去摘這朵雪蓮。
她以為摘下來,只要緊緊握在掌心就好。
可摘下來了呢?雪蓮也會融化了,變成一攤普通的雪水,涼涼的,滲進指縫,留不下痕跡。
她要的不是雪蓮的美麗,她要的是陪伴,是體溫,是每天醒來身邊有個男人能抱她入睡,是周末手牽手逛街,是吵架時,馬上有人在身旁低頭哄她,“寶寶別生氣。”
可她的雪蓮,是給不了她的。
它生在高嶺之上,風雪越大,它站得越耀眼。
溫禾眼淚終于嘩嘩掉下來,砸在自己鎖骨,暈開一小片水漬。
她蹲下身,抱住膝蓋,風把她的哭聲撕得支離破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