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穿著一件抹胸綴滿碎鉆的魚尾裙站在弧形鏡前,店員和媽都在輕聲贊嘆。
“真美,柔柔。”媽眼圈有點紅,握著我的手。
我對鏡子里的自己笑了笑,很慶幸,我沒有失去踏入婚姻的勇氣。
可就在這時,店門“砰”地被撞開。
店員驚慌地阻止:
“先生!您不能進來!”
我渾身一僵,從鏡子里看到了那個絕不該出現的人。
裴辰宣。
黑色長風衣裹著瘦削身體,臉色是久不見天日的慘白,他手里還拽著個踉蹌的女人。
是沈西。
沈西瘦得沒人形,臉上疤痕猙獰交錯,眼神渾濁瘋狂,盯著我嘴里發出“嗬嗬”怪笑。
“驚喜嗎,柔柔?”
裴辰宣開口,嗓子啞得厲害,卻帶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溫柔。
“帶老朋友來,給你送份新婚大禮。”
店員尖叫著后退,媽立刻擋在我前面,厲聲呵斥:
“裴辰宣!你想干什么!叫保安!”
裴辰宣像沒聽見,死死盯著我,嘴角扭曲地揚起:“不是要結婚嗎?讓我看看你找了個什么貨色哦,對了,我忘了說,我看見了。”
他目光盯在我空蕩蕩的手指上,語氣里是病態的篤定和期待。
“監獄外面,你把戒指還他了。你騙我,根本沒什么狗屁未婚夫,對不對?”
我毫不驚訝他會知道。
原來這些天的安靜,是在憋這場可笑的驗證。
沈西被他猛地推到前面,她渾濁的眼珠盯住我身上的婚紗,瞬間爆出蝕骨的嫉恨:
“裴哥哥!她騙你!她就是個賤貨!憑什么穿婚紗!她該死!她和她那老不死的都該死!”
她嘶吼著,像條瘋狗撲過來,手里不知何時多了塊尖銳玻璃。
一切太快。
媽想拉我,店員四散逃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