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給他下蠱了?這么快?”姜峰忍不住問道。
“哪能啊老大,道法不管這個。”李靜的語音消息里透著得意,“我就是跟他講了我自己的故事,講怎么遇到老大你才活過來的,然后陪他喝了點酒,罵了幾句黃波,他就全招了。”
這丫頭,說得輕描淡寫。
但姜峰知道,能讓張厚遠那種社恐自卑到骨子里的人敞開心扉,絕不是幾杯酒就能辦到的。
“地址發我,我馬上過去。”
夜宵攤人聲鼎沸。
姜峰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那個失魂落魄的身影。
張厚遠正一杯接一杯地灌著啤酒,雙眼通紅,嘴里含混不清地咒罵著什么,將平日里所有的壓抑與懦弱,都隨著酒氣噴薄而出。
李靜就坐在他對面,同樣大口喝酒,時不時拍著他的肩膀,跟著他一起罵,活像一對失意多年的難兄難弟。
姜峰走過去坐下。
李靜看到他,立刻換上一副無比真誠的表情,大聲說道:“張哥,我跟你說,要不是當年姜律師把我從泥潭里拉出來,我早餓死街頭了!跟著我老大,人生才有希望!”
張厚遠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,看到了姜峰:“姜……姜律,你來了。”
“張哥,廢話不多說。”
姜峰直視著他,聲音清晰而有力。
“來我律所,你父母的醫藥費,我給你預支。至于黃波那份賣身契,我幫你解決。”
沒有虛偽的客套,只有最直接的暴擊。
“姜律……”
這一刻,張厚遠厚重的鏡片再也擋不住決堤的淚水。
他猛地站起來,對著姜峰深深一躬。
“我來!就算不預支工資,我也來!”
姜峰扶住他,看了一眼旁邊笑嘻嘻的李靜,心中對這丫頭的能力有了新的評估。
事情敲定,張厚遠激動地離開了,說明天就去辦離職。
姜峰這才看向李靜,帶著一絲探究:“你到底怎么做到的?”
“就……畫餅啊。”李靜撓撓頭,輕松地說,“了解他的痛苦,然后給他描繪一個光明的未來,告訴他我們律所能實現,不就成了?”
姜峰看著她那純真無邪的笑臉,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。
張厚遠的性格,絕不是輕易能被人“畫餅”的。
他不動聲色地調出了系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