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聽雨看出了他的疑慮,語氣依舊平淡。
“你的病根在于寒濕困住了脾胃,又因為思慮過度,肝氣不舒,橫逆犯胃。止痛藥只能暫時壓制,治標不治本。”
“信我一次,也不花錢。”
這四個字,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。
男人看著她清澈坦然的眼睛,又看了看手邊剛接的熱水壺,咬了咬牙,決定死馬當活馬醫。
他按照孟聽雨說的,將紅棗和陳皮扔進自己的搪瓷缸子里,用滾燙的開水沖泡。
一股帶著甜香和果皮清香的熱氣蒸騰而起。
他顧不上燙,吹了吹,就大口喝了下去。
溫熱的液體順著食道滑入胃中,起初沒什么感覺。
但很快,一股暖意從胃部中央開始,慢慢地向四周擴散開來。
那股如同冰錐在攪動的絞痛感,竟然奇跡般地開始緩解。
原本緊縮成一團的胃,仿佛被一只溫暖的手掌輕輕撫平。
不過幾分鐘的功夫,男人額頭上的冷汗停了,蒼白的臉色也恢復了一絲血色。
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放下杯子,看向孟聽雨的眼神,已經從懷疑變成了震驚和感激。
“神了!真神了!”
他激動地站起來,搓著手。
“姑娘,你真是神醫啊!我這老胃病,看了多少大夫都看不好,你這幾顆棗……”
孟聽雨擺了擺手。
“這只是應急的法子。你的病要除根,還需好好調理。”
她簡單地說了幾個食療的方子,又囑咐他放寬心,不要思慮過重。
男人聽得連連點頭,掏心掏肺地感謝。
他非要給孟聽雨診金,被孟聽雨拒絕了。
“舉手之勞而已。”
男人過意不去,在自己的攤位上翻找了半天。
他的攤位賣的都是些正經藥材,沒什么特別的。
忽然,他想起了什么,從一個布袋的角落里,摸出了一樣東西。
那是一顆通體烏黑的種子,約有拇指大小,表面布滿了奇怪的紋路,看不出是什么植物的。
“姑娘,這是我前些天進山時,無意中從一處山澗里挖到的,我也不認識是什么。看著挺奇怪的,就留下了。”
“我這里也沒什么好東西謝你,這個你要是不嫌棄,就當個小玩意兒拿去吧。”
他把那顆黑色的種子,鄭重地遞到孟聽雨手里。